半十

无趣的人

【瓶邪】小团圆(片段摸鱼)

题目和张爱玲没有关系,是“小小的圆圆的团子”的意思(x

就是想写个奶团子吴邪,就是想老张宠他!

小张哥就是个保姆,对(x

小团圆

1.

小张哥一推开门,木屋里的小家伙就迎面跑了过来,大概是一听到门外的响动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看清是他,稚嫩的脸上才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

“怎么还是你啊……”五岁的小孩子撅着小嘴,嘟囔了一句。小张哥倒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反身关上门,道:“门口冷,你先到里面去。”

小孩子可能真的是有点不高兴,挡在他跟前不肯挪窝。

“小少爷,你这个样子着凉了,族长可是要罚我的。”小张哥微微蹲下身认真道。说的当然不是真话,但面前小孩子皱起的眉头却略微舒展了。

“他罚不罚你关我什么事!”说着却一副有点高兴的样子,转过身蹦着到木屋另一头去了。

小张哥松了口气,心道族长怎么交给他这么个难办的活儿。

一月末的东北非常冷,小张哥这一趟出去回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碴子,一接触屋里的热气就好像全身都要融化了。这小少爷在这巴掌大的屋子里焐着,倒是对外面的寒冷浑然不觉。只不过刚刚开了一次门带进点寒气,屋里还是迅速地降了温。小张哥侧过头,就见小孩子百无聊赖地扒在硬邦邦的床沿上还是打了个颤,大概只是倔强地不愿承认罢了。

原先生好的火已经熄得差不多,小张哥只好摘了手套,再去添点柴火。之前燃得旺的时候他还特意嘱咐过小朋友不要玩火,但这好奇心收不住的小家伙一直一副跃跃欲试想要靠近的样子,直到张起灵出门前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碰”才乖乖地缩回原地。小张哥想不明白怎么张起灵就能不怒自威镇住这熊孩子还依旧让他喜欢的,他自己再怎么讨好也没用,如簧的巧舌碰上小孩子直白的言语就总是无话可说。

小张哥生完火回头一看,小家伙还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之前的小人书都看完了?”

“早就看完了。”

“你都看得懂?”

“当然啦。”小孩子说着抬起头,一副有些得意的样子,“我爷爷教我认了很多字呢。”

小张哥笑了笑,说:“你之前不是还有个字不认得?”

小孩子脸刷的一下红了:“谁说的?唔……来的路上小哥教我了。”

“你直接问他的,他会理你?”小张哥觉得有些好玩了,就见小朋友又露出气鼓鼓的样子。

“他一开始是不理我……哼,那个闷油瓶子。”说完似乎又觉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自己拍了下嘴巴。

小张哥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你……你别告诉他。”

“好好好我不告诉他。”小张哥把手搓得暖了些,穿过小朋友腋下把他提起来放到椅子上,两条短短的腿悬着,还碰不到地,“你要是无聊,就再看一遍。”说完把小书丢给他就不理他了。

“没意思。”小孩子又撅起了嘴,还是乖乖地翻开书,没看两页又抬起头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做完事就回来。”

“什么事情那么麻烦?”一边说不开心地晃着小腿。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别多问啦。”小张哥笑着想揉揉他的脑袋,被他躲开了,“怎么族长能摸我就不能?”

“哼,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他和你怎么会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嘛——你又要出去了?”

“是啊,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万一你小子跑丢了我还不被族长弄死啊。他应该快解决了,我去接应他。”

“还有多久啊?”

“最多三四个小时吧。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才三四个小时而已。行了我走啦,你就待在这里别出去乱跑啊,你这小身板一出去就会冻成冰球的。”

小孩子没有再回应。小张哥只在关门前隐约听到小声的一句:“小哥让我别动,我不会乱跑的……”

小张哥一直不明白张起灵为什么要答应吴家五爷,把这小团子带在身边。

他现在好像有点开始懂了。

 

 

松花江上白茫茫的一片。岸的一边是人迹罕至的稀疏针叶林,最近的城镇在十几公里开外。自从张起灵回来小朋友就很高兴,一蹦一蹦地在前边走。直到张起灵叫了他一声“吴邪”才乖乖地回来,贴在张起灵身边走。

“这里积雪很深,你别一不小心埋里面了。”小张哥替族长解释道,小朋友却理都不理他,正努力举着胳膊去握张起灵的手。

这种天气里在野外行走,如果不带特制的手套整只手会被冻僵。但没有适合五岁孩子的尺寸,一副女款的厚皮手套几乎是戴在小朋友的半只小臂上,又用橡皮筋缠了几圈才贴紧皮肤。一身厚厚的外衣也是大了几码,整个人臃肿地几乎被裹成一个球。

“就快到了,你也别跟族长撒娇了,他不会……”小张哥说到一半,却见张起灵俯身把吴邪抱了起来,带起的雪落在大衣上。小朋友吃力地抱着张起灵也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扭头朝小张哥吐了吐舌头。

好,我不说了。

走过结冰的江面,岸的另一头停着一辆老式的越野车。

小张哥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把车在冰天雪地里发动起来,期间吴邪一直在试图隔着厚手套捏张起灵的脸,张起灵面不改色任他自顾自玩得开心,抱着小孩子的姿势变都没变过。

车里并不比外面暖和,张起灵先把吴邪放在后座上,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小朋友一碰到冰凉的座位就打了个喷嚏,缩起脚把自己团成一团。

“族长,还用去一趟‘家’吗?”小张哥关了门,在驾驶座上回头问道。

“不必。”张起灵两手交叠在胸前,似乎打算阖目休息一会儿,“东西已取到,直接去车站。”

小张哥没有多说,转回身去踩下了油门。

“阿嚏——”小朋友无时不刻不在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小张。”后视镜里是一双平静的眼睛。

“族长,纸巾在座位后面。”

其实以前车里是没有这么“人性化”的配置的。族长还真是给自己带了个麻烦。小张哥不无头痛地想到,正从后视镜里看见张起灵微微侧过身让吴邪坐得离自己更近一点,拿纸巾给他擦鼻涕。

“唔——小哥,我自己来!”吴邪挥着小爪子抢过纸巾,狠狠地抿了一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张哥隐约看见张起灵淡淡笑了一下。

专心开车。他对自己说。

以前族长也没有这么人性化的配置啊。

 

路途很漫长,也很无聊。但可能是因为张起灵在,吴邪这次没怎么抱怨,只是学着张起灵的样子坐着打盹,安安静静靠在他身边,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小张哥也乐得难得的清静。

“累了就睡。”张起灵突然道,看也没看旁边一眼。

吴邪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

“可是冷。”小朋友委屈巴巴地说。

张起灵低头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过来。”

这是允许了。

吴邪嘿嘿一笑,就往张起灵怀里爬。

小张哥听到族长好像是叹了口气。

“外套脱了。”

小朋友似乎有疑惑,还是乖乖照做了,惊讶地看见张起灵也开始脱衣服。

不,不是脱衣服。

小张哥还是分神了,因为他在后视镜里看见张起灵解开了大衣的扣子,把小朋友抱到怀里,像塞进一床厚厚的棉被一样裹了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睡。”言简意赅。

吴邪愣了会儿,很快回过神。

“小哥你真好。”

张起灵没再理他。

吴邪舒服地在人怀里蹭了蹭,挑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缩着。车辆在无人的山野里颠簸着。人体的温度隔着里面的衣物透出来,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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