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十

无趣的人

【米优】昼夜 二

两位女孩眼里的米优。
由漫画四十二话接动画第二季结尾,自动无视鸣海。
坐等官方更新打脸。


二 她们
柊筱娅一睁眼就能看见夜空。
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天气,夜色里薄云的轮廓缓慢地变化,月亮不知道藏在哪里,只能在云层的间隙间隐约看到一些黯淡的星粒。
时间应该临近夜半,筱娅还是睡不着,也许是不适应这样半露天的环境,又也许只是心里牵着一根线。很快她就意识到是后者,毕竟身为一个大小姐她算不得娇生惯养,而此时另一位大小姐也正在她身边散发着清香的树叶堆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坐起身,循着心里那根绷紧的细线向某个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黑暗里模糊的树影。心下却无比明晰,哪里是海岸,哪里有他们留下的脚印,哪里有一座木屋,哪里躺着她还不知道喜不喜欢的人。
她想起白日里看到小屋地板上厚厚的灰,自己几乎对嫌厌的神情不加遮掩,比起这样的环境她宁可在荒郊野外随便打个铺盖卷。显然筱娅队的其他人也这么想,粗神经的三叶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了,碍于性别君月和与一把这林木遮掩下最好的位置让给了两位姑娘,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找了合适的地方挖两个坑将即将入睡的身体埋葬。
而那时全队最闹腾的人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米迦尔背上睡得死沉,这位红眼睛的吸血鬼自打优结束暴走模式HP归零陷入昏睡状态开始就几乎没怎么开过口。众人逃离到此提出将优暂时锁在小屋里时似乎也没有任何反对,反倒竟是他亲手把优四肢上的镣铐给扣上。当时筱娅站在门口,几个人的身体遮挡了大部分的光,影子罩着米迦尔在小屋里简单地清理出一片勉强干净的角落,才异常轻缓地把优昏睡中软绵绵的身体放下,更加不理解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特殊的“家人的家人”。换成自己或是君月干脆就把人随手一丢就作罢了吧。
这位吸血鬼勉强算是接受人类了,却仍并不完全信任。逃亡经过那么多路,米迦真正意义上说过的话大概也就那么三两句,语气都带着些疏离,最有感情的一句也不过是:“今晚我守着他。”
三叶和君月乐得清闲,与一也表示万一优一郎再次失控也唯有米迦能暂时制住他一段时间,筱娅却觉得心里平添一道坎,说不出为什么。
同样不明缘由的还有她接下来的举动,缓缓地从新鲜的天然床铺起身,绕过在树叶沙沙声中还喃喃梦呓的三叶,朝那个已经凝视了许久的方向走去。本就不过十数步的路程,夜色下的木屋很快入眼。手搭在门把上,推门前还是微微犹豫了一阵。晦暗的天光透过加宽的门缝照到地板上时,她只对自己说是风的助推。
天色再暗总归也比室内亮些,站在门口对于里面的景象看不分明。筱娅不知道在自己涉足这里的几分钟前刚刚发生了什么,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味,她只当是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与没来得及换下的带血衣物。视网膜模糊地映出屋内角落人的轮廓,脚步迈出又收住——
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墙角平躺的两人看上去是彼此拥抱的。
瞬时的不知所措,很快便坦然接受了。心里垒了很久的那道坎也顷刻被夷为平地,当初红莲问她的时候筱娅还有过慌张,如今想来实在是没必要的。那两个人对彼此表现出的独有的一面足以让她打消任何不知是否曾经存在过的念头,她不知对着什么笑了一下,或许只是对着面前那个看不清的自己,轻轻地掩上了门。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三叶还在低低地说着梦话,混合着“天字龙”和“奶油蛋糕”等等模糊不清的音节,放下许多莫名情绪的柊筱娅也还是那个柊筱娅,唯一多的一点大概就是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乎的人确实被另一个人真正地在乎。
她看着天上的云似乎有聚拢的迹象,翻了个身,很快睡着了。

清早是被三叶慌慌张张的喊叫吵醒的。筱娅一睁眼那顶着一头黄毛的少女就扑上来,大概是前一晚睡得太好,精力充沛到没处使。不远处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伴着君月“大早上的吵什么呢”的抱怨和与一安抚君月的软软的音调,凸显得三叶的慌乱格外奇怪。
筱娅努力了半天才把一脸吓坏了的少女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然后坐起身理了理因这一阵胡闹而变得蓬乱的头发:“小三你看见什么了慌成这样?”
三叶涨红了脸,抿着嘴唇异常严肃地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努力地平静下来组织语言。蓄势许久终于开口,仍是一副发现了惊世机密的认真表情:“你知道吗……今天我醒得早,迷迷糊糊地想去看看优,推开门就看见那两个人抱在一起,上半身几乎什么都没穿……”说道这里又开始卡壳,结结巴巴地各种音节混做一团。
筱娅依旧自顾自理头发,淡淡地说道:“然后呢?”
“诶——”这一声拖得长且响,空气里又划过君月一声“吵死了做不成早饭饿死你算了”,三叶才赌气地回头瞪了一眼,又重新放低声音,“你居然……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别人裸就裸抱就抱呗关我什么事,莫非小三你也想试试?”筱娅露出一个标准的筱娅式黑暗系微笑,三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后抱挠乱黄毛呈痛心疾首状:“可恶可恶可恶啊……莫非你们都留意到这俩是基佬了?!为毛只有我最后知道啊……”
与一:“刚刚你们在聊什么?”
筱娅瞥见树丛里突然冒出的娃娃脸,一把捂住三叶还在“唔唔唔”含糊发声的嘴,笑道“可以开饭了吧给另外两位留一点好了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们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啊不没什么”。
好在与一从来不是一个计较太多的人。事实证明君月的厨艺确实一流,荒郊野外能找到的仅有的食材硬是被他做成一顿佳肴,简易的锅里很快见了底,这时某个麻烦的家伙才睡眼惺忪地在不远处推开门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哇——你们吃东西都不叫上我们!”
“听你声音已经很有活力了,那就不需要了吧。”君月头都不抬,照旧解决自己那份,只是扯高了声调道。
“你这混蛋说什么?!”像是一夜回到初识的时候,优一郎几乎是当即就冲出门对着君月远远地喊道,木屋里隐约传出一声“小优”,就见优扭头一句“米迦你别拦我我要揍死那个欠扁的粉毛”!
筱娅只是淡定地吃完了早餐,一瞟就看见优上半身果然只剩下破碎的衣料,随口就问你身上怎么了。被问到的人似乎这才注意到上半身凉飕飕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口答道:“哦我醒来就是这样的啊……”
“什么难道还是强上?!!!”这头三叶已经捂着嘴脸红得要爆炸,那头的少年还一脸莫名其妙。筱娅随手扯下一条与一先前用月光韵打中的野兔此时已经被烤熟的后腿肉朝那个方向一丢,趁着优一郎手忙脚乱地接住烫手兔肉的当儿说道:“你们还是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光天化日之下有碍观瞻。”说的是“你”还是“你们”似乎没有太大区别,优这才叼着兔腿哼哼着走回木屋里去关上了门。

“他们呢?”
“应该快好了吧。”
门开了。“你们太急躁了。”先走出来的是米迦,优紧随其后。沾染着鲜血和过往的旧衣物被随手留在暂时落脚的小屋里。优不知道为什么三叶的目光一直时不时地在自己和米迦之间游移,被发现了就立刻猛地收回去。
唯一理解那目光的是筱娅,只是她大概也不知道衣物被撕坏的真正原因是切切实实的打斗。
据说每一个女孩心里都住着一个公主和一个“污”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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