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十

无趣的人

关于剧场版,一点想法

“支撑自己的爱究竟为何物,正是在寻求这个答案的时候,人才会大放异彩。”

莉莉娅在巴塞罗那总决赛时看着尤里的Agape说出这句话,而雅科夫正是在那时在尤里的身上看到了长发时期的维克托的影子。

止不住去想Ice Adolescence意味着什么。第一季没有提到维克托的家人,金牌、闪光灯与鲜花之外的过去,在成为大奖赛五连霸之前他跌倒过多少次。

刚到长谷津时维克托试图增进与勇利的相互了解,一句“我过去的恋人……”被打断,表情很轻松,不知道没说完的话里会不会有久远的故事。(虽然那时两人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到维克托会对勇利彻底袒露内心的地步)

这么一想或许勇利虽然关注他的“神明”多年,看到的却始终不是真正的维克托。他和其他人一样,看到的是那个冰面上的传奇。勇利对“这个”维克托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是爱情吗?我觉得不是。那个屏幕上的维克托、墙上海报里的维克托、他所憧憬的维克托,是他的梦想,更多地接近一个抽象的概念,而不是冰面之外生活中的维克托本人。

直至维克托走进他的生活之初,勇利仍然是以对待“神明”维克托的态度来对待教练维克托的。在长谷津时的小心翼翼也好,中四国大赛上“您说的都对”也好,那个时候屏幕上的维克托和眼前的维克托还是完全一体的。

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两个人对对方的认识应该是同步变化的。维克托开始了解勇利,看到他不自信的外壳下的决心,开始珍视“胜生勇利”作为一颗独立而耀眼的珍宝的存在,而不仅仅是他的灵感来源和所指导的学生(他对勇利最初的要求是发挥好情感表达的优势,不必过于追求技术高难度也能跻身一流,那时候他显然没有发觉勇利潜意识里的目标始终是“达到和维克托同等的高度”。而后来勇利再提出挑战跳跃的高难度,维克托在夕阳下的冰场里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了他,一方面有随着赛季的进展逐步提升难度的因素,另一方面也是维克托比起初到长谷津时更多地看到了勇利的实力与潜力,不过那时候他应该还没有相信勇利有能力在后半跳4F)。而相比较维克托对勇利态度前后的鲜明转变(重新刷前几集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开始维真的是很冷漠了……好在勇利那个时候还把维捧在神坛上并不留意),勇利把两个“维克托”分离开来的过程更不明晰一些,或许可以表现在他渐渐地会对维克托做一些小动作甚至耍一些小脾气(第一次看戳发旋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想那其实是一个真正走近“神坛下的”维克托的过程吧;后面有一脸严肃地扔下纸团,看维克托接住纸团抬起团一脸困惑的样子,现在再看,就是勇和“现实中的”维克托的相处细节,和熟悉起来之前的相处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在巴塞罗那的感觉是——你俩就是在谈恋爱吧!)。但勇利的“神明维克托”情结应当是贯穿始终的,不惜退役也希望他重归冰场,个人觉得像是在教练维克托与那个理想中的维克托之间选择了后者。

一刷二刷的时候没什么疑惑,后来开始慢慢有怀疑,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爱情吗?可以确定的是,到了第一季结尾,维克托对勇利的感情是爱情没错,他是认真地把戒指当成订婚戒指来看的。但勇利对教练维克托的认知或许还受到他的“神明”情结的影响。他的感情更复杂一些,有太多的崇拜、憧憬与追逐,因而其中是不是有爱情也更不明确,至少他自己似乎并不承认(全世界只有他觉得戒指是护身符吧)。用六叶朱太太的话来说大概是两个人的双箭头没有对上(笑)。“冰学”盛行的时候看很多太太讨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否对等的问题,当时我倾向于:确实不对等,可以看得出两人的关系里勇利是这么多年付出得更多的那个。但到了第一季结尾,或许情况又有些改变了。在维克托已经把勇利看作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时,勇利还可以下定决心接受“维克托回到赛场而自己只是像过去一样注视着他”的状况(他认为自己留下维克托是自私,是没有认清维克托对他的感情,毕竟爱情是双方的事情,他仍然没有相信自己是站在维克托身边、而不是站在场下的人。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这个时候他仍觉得完美的理想的“神明”维克托对他而言比生活里伴他身边的维克托分量更重,所以他宁可牺牲与维克托朝夕相处的生活,也要让维克托重回赛场绽放光彩)。这个时候,至少在爱情这方面,两个人也是严重的不对等——维克托对勇利的爱情显然更多,也认识得更透彻。

(虽然双人滑暗示了两个人感情上的升华,但我总觉得就像很多太太在同人里传达出来的,勇利还是没有认清两人之间的爱情啊。)

Love&Life的分量究竟有多重,第一季没能完全告诉我们。刚完结的时候开玩笑说给西伯利亚野人出一部Victor On Ice好了,现在看来剧场版似乎就准备给维克托来一部前传。画面和音乐那么孤独,一遍遍地看,越发想知道维克托生气落泪的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原先更多是觉得有些好笑,现在是心疼。或许在鲜花与欢呼之外,那个走下冰场的长发少年从来没有被人真正爱过。也许他爱过、被爱过,终究失去了。也许再来到长谷津之前他除了与花滑相关的一切便一无所有,丧失热情与灵感之后他会有多迷茫和无助?他用了多少年才找到一颗真诚的心,找到了Love&Life,那一声“结束”该有多痛。这个时候听到“神明”情结下说出的“原来维克托也会哭啊”他的失态也很好理解了。

简直等不到明年。想知道在勇利走进他的生活前,在他成为living legend之前,维克托经历过怎样“冰封”的青春,造就他后来的性格。

在Banquet上眼睛里的闪光,是那颗心沉寂了太久之后,第一次被唤醒了吧。

我记得以前有论文分析勇利的孤独感,他身边有家人朋友老师的爱,但对他而言他们始终没能真正理解他。新闻发布会上他说维克托让他知晓了爱,而此前自己一直在孤独前进(优子:原来我们对他来说是这样的存在啊……)。其实那个时候维克托并不懂他,但是因为维在他心里的特殊位置,勇是愿意向他敞开的。因为这一点,加上维自身试图了解勇利的努力,到最后其实维确实成为了那个最理解他的人,理解他的理想,包括稍微打击他一下他会更有干劲这样内在的性格。但两人相处时的关注点都一直是集中在勇利、勇利的花滑上,所以勇始终都没机会深入维的内心。

现在的勇利还不会理解,维克托面对巴塞罗那的大海,伸出手看着朝阳下的戒指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那个“死去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究竟经历过什么。

私心希望剧场版是来到圣彼得堡后的勇利探寻维克托过去的历程。

希望两个人能够真正成为最懂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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