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十

无趣的人

【瓶邪】零分前任(上)

*架空,狗血文配狗血题目

*实在不会写连载,所以两三发完或者坑掉(不)

*大概是个因为前男友失忆,忘记两个人已经分手了,所以意外复合的故事……



零分前任




我可能是真的喝多了,才鬼使神差地接了那个电话。

没有备注姓名,只是那串数字怎么看怎么熟悉,“138574……”十分顺畅地在舌尖上转了几圈,接通后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吴先生吗?”

“是,我姓吴。”我有点头晕,手肘撑在桌上,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含糊地应着。对面那个年轻的女声似乎说了不少,都被酒桌上的嘈杂盖过去。但那个名字被清晰地提及时,我还是一瞬间清醒了。

“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到。”我猛一起身,抓起从椅子背上滑下去早已皱成一团的西装外套,整张桌立刻安静下来,一群大醉的半醉的人齐齐抬头看我。

我这才觉出几分不妥来,没时间顾虑太多,对上我那位已经喝得满脸涨红的顶头上司询问的眼神,还是咬咬牙丢下一句“家里有急事先失陪了”,拿上东西就跑了出去。

就这么直接出了酒店,喝过酒没法开车,大概是我整张脸都写着我很冲动我不清醒,拦下一辆出租车时那司机大哥还犹豫地打量了我好久。“去北站。”我懒得和他废话,上了车直接摔上了门。刚开过一个路口,手机就震了:“北京市xx医院2号住院部1370。”简短得锁屏上的就能显示完整,但我还是输入了密码,点开来又确认了一遍。

没想到会是在北京。说是“马上到”,我现在就动身飞过去也得几个小时。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22:49,前颅又隐隐作痛起来。

买动车票的时候同事也来了信息:“吴邪你饭碗还要不要了?老李让你明早去给个解释。”

我心说饭碗要不要还不好说,解释是真没法解释。

——没人比我更想要个解释。

直到上了车,两手空空挤在一堆大包小包中间,我那股恍惚又灼热的冲动才慢慢地冷下去。临时买的票,只剩二等座,深夜的车厢里灯光昏暗,横七竖八睡着的身体蒸腾着浑浊的热气,鼾声梦话声磨牙声响成一片。我靠在窗边,双层玻璃冰凉异常,淡淡地映出车内杂乱的景象和我醉酒后越发浓重的黑眼圈。车窗外模糊的一团团黑影在铁轨碰撞的规律声响里飞速后移,没有尽头。

旁边坐的是一家三口,小女孩张着嘴留着口水躺在爸爸腿上睡得正香。我穿着一身沾满烟酒气的廉价西装,仿佛与这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我没有行李,没有背包,只有随身的证件、几百块零钱和一个只剩20%电量的手机,我悲哀地发现我甚至没有带上一根充电用的数据线。

但我还是这么静静坐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址,屏幕按下去就按一下点亮。好像也没有很后悔。

困意涌上来,我闭了会儿眼睛,就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要我怎么办……”我动了动嘴唇,没出声,笑了。

挨千刀的闷油瓶。




到站时天已大亮,幸好是终点站,不至于让我一路坐过头到西伯利亚去。广播报了好几次我才艰难地睁开眼睛,一扭头就感到浑身酸痛,从脖子到腰到腿,无一处不在控诉着我一晚上僵硬坐姿的虐待。旁边的一家人不知何时已经下车,一整排位子都空了出来,视线里空荡荡的。

几个小时前的急切好像已经忘在梦里,我只觉得疲惫。一下车寒气迎面而来,我这才想起先前被我忽略的十个纬度来——11月末B市的早晨,我在一群穿梭的棉衣中间单薄得可怜。

十分钟后我终于冲进了车站的肯爷爷,排了二十分钟的队买到了一碗热粥,又借到了数据线。我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粥一边急切地等待手机充电,心中一半急不可耐一半累得只想在暖气里瘫上一整天,一遍遍说你千里迢迢狼狈地跑来这干什么,其实人家可能就是顺便打了个电话其实根本没你什么事……

想归想,我还是把塑料碗盖和纸袋收到了餐盘上,拿起充了一半电的手机起身,然后走进寒风里。

也许和一年前一样,我还是隐隐期待着什么。

哪怕就像小时候买不到最后一根牛奶冰棍一样,知道期待总是会落空。

医院在郊区,打车过去费了不少时间,路上我停下来买了件勉强看得过去的棉袄,但并没有合适的裤子,于是整个人看上去更滑稽了。

我想起办公室里女同事抱怨过在商场偶遇前男友的事,又是衣服不够高档又是妆不够精致,生怕没法让对方知道自己没了他过得多好。但我好像很无所谓,让那个人觉得我是大老远故意跑他面前卖惨的也没关系——我倒是希望他多点这些世俗的想法,但他总是什么都不在意。

“前男友”,我想到这个词,好像被刺痛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很讽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的,或者说对他而言我们究竟算不算谈过那么一段。他从来不和我说,我也再没有机会知道。

这种苦涩一直维持到我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完全被惊讶所取代。

“吴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张先生的……家属吗……”

“朋友。”我从容地开口,推开了病房门。

他的状态看起来远比我预想的好得多,没有缺胳膊短腿没有头破血流,甚至连个绷带也没打。他只是那么静静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明亮的窗外,随着我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我。

他好像没怎么变——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那双眼睛黑得很纯粹,很干净,不带任何情绪,和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也和一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一样。

“小哥,好久不见。”我尽可能自然地给出一个笑容,想起刚刚护士对我说的:“张先生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通讯录里没有别人,我们只好联系了您。”

失忆这种狗血的桥段发生在我身边,我还是不太相信的。但我至少比谁都更清楚张起灵是怎样的人,我不可能拽起他病号服的领口质问他耍我有意思吗,只能站在他床边小心翼翼地问:

“还记得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

他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在看着我发呆。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

“我只记得……吴邪,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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