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父子】My Little One（6）
这章有维想着勇diy的情节，注意避雷。
在勇利长大之前不会有真车。
6.
我们很顺利地从冰场出来，没有日后媒体记者们无处不在的追踪。在那个时候，他们更关注我这个拙劣的教练，但前一天的镜头已经足够捕捉我佯装的镇定，这一天他们便急于将画面更多地送给领奖台上的鲜花。于是我在他们想起跳跃all miss更是一个抓人眼球的大新闻前，已经成功地带着我那容易玻璃心的小家伙离开了公众的视线。
在回到家，卸了妆，泪水的痕迹消退之后，这仿佛又回到了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没有什么比赛，不再关心起跳位置、用刃与指尖微小的动作，我们只是一对平常无奇的、气氛有些生硬的父子。我想勇利无论身心应当都已经很累了，他却主动提出想出去走走。我点头，说他想怎样都可以。他又说，一个人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我知道该给他点一个人的时间。
然后他就出门了，我在玄关踱了许久，估计着他回来的时间去浴室给他放满洗澡水。除此之外似乎无事可做，只能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漆黑电视屏幕上对自己做不出什么表情的面孔。坐了没几分钟又开始焦躁，我只好逼着自己走进厨房，去做些最不擅长的事。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亲手做出一份像样的炸猪排饭，但十分钟后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失败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一瞬间竟有一种蹲下来把脸埋在掌心里哭一场的冲动——我从十五年前升组开始就没这么做过了。
我一股脑儿把所有混成一团的食材扔进了垃圾桶，意识到没有了滑冰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在教学上为勇利做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让我误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做个好父亲，但事实是当我们共同的梦想占据了我们相处内容的绝大部分，是我忘了，关于此外的“生活”，我们共享的太少。
我最终把自己泡进已经凉下来的洗澡水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对着浴室另一角洗脸台上的两个牙杯发呆，里面是两把颜色不同的牙刷。
“老家伙，你能为他做点什么？”我用俄语对着空气骂了一句，然后笑了。我庆幸这个角度看不见镜子。
我坐在冷水里，脑海里乱糟糟的，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我完全感觉不到冷，等到最后一丝温度散尽，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响的是什么：
“蓝的这支给你。”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同样的牙刷套组在抽屉里存了一打，一红一蓝两支，大小适中，成年人和儿童都能用，三个月更换一次。可能那时候勇利刚到这个家不久，我应该是刚好拆了包装，料想他不会喜欢红色便这么说。他那时还很沉默，不作表态，该刷牙的时候也很听话。之后两种颜色的分配就一直如此。
但现在想来，我好像从未向他征询意见，他也都默默接受了。我自认为很了解他，但如果不是呢？
我从浴缸里站起来，能看到镜子里那个神情严肃又哀伤的男人，我向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发现他背后的门开了。
下文 走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