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十

无趣的人

【喰种瓶邪】Blood War 引-章一、章二

搬文。致三次元基友节操君。

瓶邪架空,喰种设定,ooc严重。与动漫风格差异很大,慎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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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War 血战 



introduction 引

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仿佛还是一片血色。
随即大片的雪白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凉的液体不厌其烦地在狭小的柱形透明空间内滴落,顺着针管流入左手静脉。
后脑的钝痛仍用最微弱的残喘固执持续,繁乱更替的画面似乎前一刻还在这具无力的身体内外上演,此刻他能感受到的却只有洁白病床上不真实的宁静。
之后的多年里,他都再未曾拥有的宁静。

“他醒了。”女医生脱下白大褂,对坐在病房对面长椅上发呆的年轻人说道,“不去看看他?”
黑发年轻人的头上绑着绷带,朝病房紧闭的门望去,又闭上眼,摇了摇头。
医生对此似乎已经习惯了,推开一旁办公室的门便走了进去。
狭小的走廊里只剩下一个人。
谁都没有听到那微不可闻的一声——
“对不起。”



Chapter.1 食物

一头撞上冰冷粗砺的岩石表面时,年轻人就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思维已经开始混乱,四肢颤抖难以控制,他只能通过肉体上的疼痛保持暂时的清醒,但即便自控力如他,这种清醒维持不了很久。
暗红的液体顺着脸侧淌下,与垂下的刘海与额头的汗水粘腻在一起。新鲜血液味道的刺激使各种感官嚣叫得愈加疯狂,一场灾难正在来临。他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饥饿。
对于一个喰种来说,最残忍,也难以避免的灾难。
洁白的雪地上没有任何前人踏足的痕迹,他不知道自己时断时续地在这雪山中走了多久,从几天前离开城市时,他已下定决心不再归去。
强抑制住失控的身体爬上岩壁,回头远望,早已看不见任何人烟。几近喷涌而出的痛苦几乎让他当即跪倒在雪中,用尽最后一分理智钻进被风雪掩盖的岩缝。年轻人松了口气,内心是摆脱世间一切的平静。他似乎是昏迷了一会儿,而后体内的野火烧得越来越猛烈,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在凹凸不平的岩面上翻滚,嘴角漏出难以抑制的呻吟。意识逐渐淡去,他疯狂地用尽各种方法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口,只为本能地得到解脱。超越了一切痛苦的饥饿将他逐渐推向漫长挣扎后最终的死亡,最后一分理智被吞噬前他忍受着全身被吞噬的痛苦看向视线里圣洁的雪峰,独立于世的心中毫无波澜:
他活得够久了。
是时候放下一切。
除了被人类杀死,这是每个喰种注定的结局,而对年轻人来说这个悲惨而又唯一完美的结局已经来得太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挽救他,除了——
食物。
清醒过来的时候,那股温柔的味道已经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就像因为连日干渴处于生死边缘的人舌尖上触碰到一滴水,哪怕只是一点点,这种太久没有接触到的味道让年轻人虚弱的身体在一瞬间仿佛被一缕溪流润泽,随后淌过全身,唤醒每一颗奄奄一息的细胞,在顷刻间重新焕发活力。也让年轻人混沌中的大脑骤然清醒。
他的怀里趴着一个死去的男青年。
青年身上散发着很好闻的味道,也许这就是他在垂死的疯狂中被吸引至此的原因。而此刻这种气息异常浓烈,自左肩的伤口伴着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年轻人松开青年被他紧紧攥住的上臂,抬头望向灰白的天空,墨黑的眼瞳中空洞无神。
命运要他活下去。
那么……他低下头,听从本能,张开嘴靠近刚刚被自己的犬齿撕裂的伤口。
全身的神经仿佛都兴奋起来,这种流淌在血液的天性让他少有起伏的内心生出一种悲哀。也许是过度的饥饿,这似乎是他从未遇到过的美味。鼻腔被鲜血气味包裹的瞬间,他却突然意识到:
这个人还活着。
“尸体”的热度尚未完全褪去,而靠在青年冰凉唇间的耳廓,分明听到了极为轻微的呼吸。
和自己的状态一样,他快死了,但是心脏还在顽固地跳动。
不管不顾地将这具宝贵的肉体食尽的念头在年轻人的脑海一闪而过,很快被理智生生抹去。这或许是他最后活下去的理由,年轻人咽了咽上涌的唾液,看向昏迷的青年,显然是由于自己失控时的举动,淌血的肩部完全裸露在一片寒冷之中,血液滴落在白雪上开出刺目的花朵。他整理了青年的衣衫,将他扛到肩头,向雪山的更深处走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是……
数十分钟后,他的眼前出现一座老旧的疗养院。




Chapter.2 齿轮


吴邪在一片白色中醒来,头脑中一片纷乱。

隐约记得自己从雪坡上摔下,凛冽的风在耳畔呼呼刮过,然后就丧失了意识。

而此刻周身的苍白并没有雪地中的冰冷,视线清晰起来,很快发现他应该在一间病房里。

用手臂撑着床沿坐起来,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疲软,相反地,整个人似乎精力充沛,完全不像是刚从死神那里走过一遭的样子。

正困惑,病房门便开了,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过三十的女医生走了进来。看到吴邪醒了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很快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

“还记得先前的事情吗?”医生拔掉他手背上的针头,问道。

吴邪摇头:“只记得一部分。”随后觉得医生的声音莫名熟悉。

“你被人送到这里时,已经昏迷了,并且失血过度,我们给你输了血。现在看上去气色不错,应该没有大碍。”

吴邪点了点头,待医生拿着吊瓶出去却皱起了眉。后脑依然隐隐作痛,下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他分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这个医生在说谎,或者,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但是此刻自己什么都记不清楚,也无从揭穿其中漏洞。

索性翻身下床,脑海中闪过“这身病号服不会是这个长得不错的女医生给换的吧”,很快又把无意义的想法抛到一边,推开门,看见狭小的走廊。

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焦躁。走廊不长,尽可能放轻了脚步,很快就走到另一端。一扇和病房相似的门上贴着“办公室”的字样,吴邪没有多想就旋开了把手。

里面坐着那个女医生和另一个年轻男人,两人原先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然而气氛有些僵持,此刻两人都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

“呃……那个……”一开口才意识到不知该说什么。医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温和地朝他笑笑,而年轻人则面无表情,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的肩头看。

吴邪注意到这种异样的目光,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再张口男人就站起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扯开了病号服的领子。

操,耍流氓啊!

他当然没喊出这句话,只是惊愕地看着素不相识的男人,余光里的女医生却并无惊异之色。

一瞬间吴邪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竟还包括了诸如“长得倒挺顺眼”的想法。数秒的时间,他在惊诧中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稍长的刘海遮挡了右眼,而面庞白净却透着几分坚毅。不待细致观察更多,男人不过他的左肩上扫了一眼,便微微皱了皱眉,很快粗略地把他的领口恢复原样,随后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剩下吴邪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医生歉疚地朝他笑了笑,道:“是他把你送到这儿的。”

吴邪转身看了看门外又一次空空荡荡的走廊,心里的困惑又重了几分。

“这里是哪儿?”他的目光又回到那位坐在办公桌前的女医生,女人笑得和善,他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却难以如愿。

“如你所见,一间医院。”医生拿出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递给他,“你可以叫我陈医生。”

吴邪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是一般速溶咖啡的味道。他咧了咧嘴角,心里很乱,却也只能尽可能保持正常的语调说道:“陈医生,这里还是在雪山无人区里吧,怎么会有医院?”

医生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这是摆明了不想说。

吴邪吸了口气正想继续发问,却见医生放下纸杯,道:“我送你回去。”

“回去?去……”

“自然是回你自己的家。”对话的内容与氛围没有一处不奇怪,但医生自然的笑容里并没有让吴邪不舒服的东西,或许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奇怪之处。

“我们……之前认识吗?”吴邪问,却没有得到回复。

医生脱了外衣挂在门旁的挂钩上,开了门道:“走吧。”

吴邪感觉头似乎更痛了。从醒来那一刻开始,似乎一切都不对。自己的记忆显然出了什么问题,但无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过往经历该记得的都记得,不知道缺了些什么,偏偏他又那样清晰地感受到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那个举止奇异的年轻人和眼前这位一言一行都毫无异样的陈医生都知道些什么。但他并未发问,因为对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内他尚且无法作出有用的判断,而陈医生给他的感觉又摆明了是什么都不会透露,或者说,更像是认为他已经知晓一切,无须再多说。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似乎是平静连贯生活中间有一小段被剪切去,看似并无大碍,却处处充满了违和感。而其他人物的出场看似自然,对于主角而言却是疑点重重。

当然,这时的吴邪还没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并不在这里,而在于他本身。

走出因狭窄而透着压迫感的走廊,便是门外一片茫茫的白雪。吴邪稍作观察,应该是模糊记忆断开的最后自己所处的那座雪山附近。而从外形来看这座不大的建筑显然不是陈医生所说的医院,更像是一座上世纪留下的老旧三层宅邸,在山腰上一处相对平缓的背风处显得有些突兀。

这样的建筑出现在无人区本就不科学,而陈医生却表现得似乎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吴邪强迫自己将这一切看得正常,冷静下来寻找疑惑的关键,然而很快新事物的出现又打断了他刚刚整理出一丝线索的思路。陈医生领着他绕到建筑的背后,一条人工修筑的山间通道出现在眼前。

这条路大概最多能通过一辆载货卡车,在艰难的自然条件下尚且算是平整,但显然还不及这些年有所发展的现代建筑水平,但修筑要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已并不是一般的个人或是小团体能承受的。荒山野岭里再没有其他建筑,显然路是专门为了这所“医院”而修建。路依着山势在拐口消失,整体与山岭融为一体,显得十分隐蔽,但实际上显然延伸得更长。

是什么需要为这样一座不明来由的“医院”专门修筑一条这样的道路?吴邪只觉得大脑中的信息愈加混乱,继续梳理下去必然只会因为过度兴奋的想象力离真相更远,索性放弃,顺其自然。便跟着陈医生上了一辆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小面包车,在女医生踩下油门的瞬间在心底祈祷:但愿这个女人车技还行。

曲折山路的考验充分说明了并不是所有女司机都是魔鬼,陈医生开车的时候神情专注严肃,导致吴邪几乎没什么勇气打扰,只能尽可能放松地倚着车窗休息,抱着试试的心态想再问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竟很快睡着了。

小车在崇山峻岭中平稳地行驶。

后视镜里女医生视线微微侧转,随后叹了口气。

并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犯了个错误。

日后,吴邪自然会知道一切,或是不得不面对一切。

而此刻那个陷入睡梦的人微锁了眉头,显然不知道某一块原本停滞不前的命运齿轮,早在这一刻之前已开始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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